莎士比亚结婚才三年,就离家出走去了伦敦。至今还有人推测他同妻子还剩多少感情,传说着他情爱失意的故事。莎士比亚在情爱实践中也许并不成功,但我认为,他在他那些辉煌的作品中所表达的情爱观,为今人仍打开着思考的空间。
那时正是西方的文艺复兴时代,人性解放的时代。人们用人性反对神的统治,用情爱反对禁欲主义。意大利作家卜加丘,他那讲了100个故事的《十日谈》,就是一部歌颂爱情的故事集。法国作家拉伯雷的《巨人传》,反对宗教的清规,歌颂人性,其中也有情爱的内容。写到这方面情节,书中用过一些“脱裤子”一类的粗话。
尽管如此,《十日谈》、《巨人传》仍不失为杰作。至于对情爱的描述,我总觉得,莎士比亚比卜加丘和拉伯雷更出色,因为他对情爱的思考更深广。他的《仲夏夜之梦》,写出了爱的迷人。在《罗米欧与朱丽叶》中,他不仅写出爱的坚贞,还写出了爱的力量。在他著名的悲剧中,莎士比亚深刻地将情爱与人物的命运联在一起。比如哈姆雷特,比如奥赛罗。莎士比亚作品也表现了情爱的恶力,麦克白斯曾是一个英雄,英雄堕落不能说不与他那残忍的妻子有很大关系。
有人将莎士比亚与同时代的中国戏剧大师汤显祖做比较。汤显祖写情爱,上承《西厢记》,下启《红楼梦》。他写动人的情爱可以使人死也可以使人生的巨大作用。二人在艺术成就上各有所长。但我感到,就情爱思考的深广度而言,汤显祖逊于莎士比亚。当然,这有历史和文化的原因。中国的明朝有赞美人性的萌芽,但毕竟没有文艺复兴运动。